今年春节前后下了几场不算小的雪,
对于小孩子来说已经足够雀跃了,
可对于记忆来说,简直不值一提 。
想我小时候的雪,早上一开门,半人高的雪倒进屋来,
赶快拿铁锹来铲,不然出都出不去。
乡间没有楼房,出得门来看,全是一坨一坨的馒头房子,
好矮好矮,屋檐上挂着长长的冰凌,有的几乎要戳到了地面,
后面隐着一扇一扇的小木头窗户。
偶尔早上赖床不 起,妈妈总会喊:快起来看雪,好大的雪!
其实早知道,看那窗纸白得!
妈妈将我兄妹三人的棉裤在灶膛前烤了,热哄哄地抱过来,
催促着快穿快穿免得凉了,棉坎肩外面套上 棉袄,蹬上棉鞋,
妈妈又将我们的袖口一只一只扎起来,手缩在袖子里面,
我们就这样扎煞着胳膊吸着清鼻涕在门口走来走去,实在吸不住了就用袄袖子蹭一下。
外面的小孩差不 多都这样,一个个稻草人似的慢吞吞的,
大点的孩子不愿扎,可以玩雪,玩一会将手互抄进袖笼。
雪后总是晴天,向阳的墙根下,被扎住手的孩子可以玩“挤油”。
再长大一点雪似乎没有那么大了,但相比现在还是惊人的。
上学的路上,偶尔走进一片玉树琼林,仿佛误入人间仙境,
顿然迷醉到眩晕,太美太美,轻轻的一声惊叹,
惊飞了枝头上的麻雀,扑簌簌地从树上落下一阵雪……
(投稿飘逸舟)